森睦

➷if杰森有群乌鸦保镖。

➷顺便一提。和原著一样我写什么同人，不合理的地方当然就是私设。这还要讲？

01

杰森是个很酷的伙计。

他当然会有很酷的朋友。

02

达米安理所当然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我们还要玩这愚蠢的‘互不相认’游戏多久？”

达米安盘腿端坐在软凳，杰森正在厨房为他们久违的兄弟谈话准备茶点。男孩双臂交叉，像他们还形影不离时想吸引杰森注意那样。大声抱怨

“直到那群世界最优秀的侦探们终于发现咱们早在南达帕尔巴特就认识为止？”

杰森端着达米安跟自己的茶走出来。想到迪克现在还会在他代替布鲁斯出席达米安家长会时紧张兮兮的强调好好相处。放杯子的手就重重往桌上一磕。

“一年。我们在联盟学习，有自己的职位，都是母亲的儿子。然后，我真不敢相信，一年了，居然没有一个人察觉我们以前就认识。”

达米安怒视墙上的枣红织金挂毯。如果说最开始假装不认识是为了好玩，那么现在已经演变成被勾起好胜心后针对他们自己的单方面折磨。他不能离开蝙蝠洞照顾受伤的哥哥；杰森为他和阿尔弗雷德鼓起勇气战胜心理阴影回庄园的日子也不能和他过长时间的待在一起，否则就总会有不知隐私为何物的大鸟忧心忡忡的盘旋；甚至之前有人趁着杰森不在，私底下隐隐指责他鲁莽暴力和冲动时，达米安也只能把捏碎的叉子往桌上一拍，而不是当场拔刀捍卫兄长的荣誉。

他受够了。他真的受够了。

杰森会扔掉所有人的监控和定位，唯独不会取下达米安装的小玩意；达米安清楚并且有权限进入杰森的任何安全屋包括他们现在待的实质上是他第二个家的公寓；比起需要红头罩同意才能进入，否则即便是蝙蝠侠也会被本地居民用各种具有创造力的方式赶走的其他蝙蝠，犯罪巷的大门总是无条件为罗宾敞开。

只有杰森知道如何哼唱正确的歌曲应付生病睡不着觉的达米安，了解他的所有忌口和喜好并在恰当的时候端上一盘让人无法抗拒的阿拉伯菜肴；其他人还在惊慌失措罗宾的失踪互相推诿分摊责任，红头罩已经把长刀送入胆敢绑架他弟弟的暴徒的心脏，用还沾着尚且温热鲜血的嘴唇亲吻达米安额头庆幸平安；杰森哈佛毕业证上的官方名字是Jason·todd·Al Ghul，连母亲和父亲达成的监护协议，上面也是用的复数而非单数……

他们怎么现在都没发现呢。

还是他们从来就没有在意过斗篷之下的他们？

“别为那些笨蛋伤脑筋了Habibi。你难道不好奇今天我为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杰森打断了越想越生气的达米安。漾开在嘴角的笑容是达米安在庄园一直想念的充满爱意的狡黠跟调皮。他放松了一点，调整肩颈和脊背成更舒服的姿势。好奇道

“什么？”

“前段时间是育雏期。有些好姑娘是今年头回做妈妈不太可能让你接近鸟宝宝。但其他人我想你会很乐意认识一下。”

杰森朝敞开的窗户打了个呼哨。达米安睁大眼睛，一只翼展有近一米二的黑渡鸦从半空飞落到杰森举起的手。此刻踩在小臂，正歪着脑袋看着他。

“这是厄瑞波斯，鸟群的首领。”

杰森摩挲鸟儿的尖喙，又屈起手掌搔过蓬松的胸羽。在达米安静静燃烧的视线中介绍道

“这是达米安，我的兄弟。”

03

如果达米安在接下来几周内大幅提高观看鸟类纪录片以及翻阅相关书刊的频率到所有人都开始问他准备养什么鸟。那一定都是杰森的错。

04

第二个知道的是提姆。

杰森不会责怪塔利亚的决定。他妈妈是个有着狮子之心的傲慢女人。是她在僵尸状态下就相信他还在里面并瞒着拉斯将他丢进矿坑。也是她用复仇的绳索把他从拉萨路永不止息愤怒中拽出，协助他在淬炼成最强大的战士的路上拼回心灵。杰森很清楚，如果对他有帮助。别说只是杀一个继位罗宾，塔利亚会很乐意在斩下小丑的头颅后把那枚蝙蝠镖以同样的方式滑进蝙蝠侠的喉咙。因为这就是恶魔的爱。冷酷，狠戾，残暴。充满不为所动的固执己见，令人毛骨悚然的病态控制。布鲁斯注意到这份爱的危险决定离开。但杰森看到了凶狠的背后是因为你成了她无所适从唯一的弱点。而她过往的所有教育以及经历都在尖叫着提醒保护不好的后果。为此她可以忍受和达米安的分离，把他再次送入哥谭的梦魇。毕竟争吵和斗气的前提是他们都还活着。

而经过凯瑟琳的离世，希拉的抛弃，布鲁斯的毫无作为。杰森最需要的就是知道自己有足够的价值，对某人重要到会被坚定选择。塔利亚给了他。她通过了无数次的考验，杰森才愿意付出信任和袒露真心再次成为一个人的孩子。她这样的女人既不会允许自己对不值得的人付出，更不会爱配不上她爱的人。如果有必要，她当然会去和死神抢人。因为连死亡也不被允许从她手中夺走属于她的东西。

但杰森同样庆幸他没有真的对提姆做出无可挽回的事。并不是说他想要辩解自己的过错，不对提姆身上一些至今存在的伤疤和ptsd感到抱歉。是的，那当然很痛。不过考虑到那时他才割下八个人的头装进行李袋宣告红头罩的诞生。他或许对提姆有杀意，但却没有真正动过杀心。毕竟最痛苦的日子他也不想成为第二个小丑。如果他真的听从绿色那样做了，又是姗姗来迟的蝙蝠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对着伤口惊慌失措的机会。

他理解提姆的胆怯，也注意到红头罩每次出场时对方的不自然。虽然他很想朝自诩保护者的蝙蝠侠跟夜翼大吼为什么这个时候就能忽视他对这个男孩的伤害。但最后也只是默默把头罩换成了半包面甲并戴上兜帽和对方记忆里出现在泰坦塔的red hood尽可能作区分。他会留心罗宾正在追查案子并提前找到线索以不会引人注意的方法抛出让他不必为它们深入险境，也会在自己的巡逻间隙对那孩子做轻度跟踪确保某些被小丑鼓舞的混账不会再次认为伤害罗宾是个好主意。他忧虑那孩子过轻的体重和显然不健康的生活方式。但除了和阿尔弗雷德在下午茶中旁敲侧击，他能做的也只是咒骂布鲁斯毫无长进的育儿能力以及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提想到这一茬的迪克。他尽量在在哥谭的日子里努力维系被布鲁斯的态度弄得愈发焦躁生气的达米安和提姆自尊心和自我意识之间的脆弱平衡。可在他终于受不了打算回庄园给这些年越活越回去老头子一拳和同一时间只能爱一个人只会帮倒忙的迪克一记飞踢之前。蝙蝠侠死了。

他不觉得自己应该被原谅。让任何人接受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险些打死自己的人显然是残忍而且不现实的。但如果杰森有能力让提姆过得好一点却没有做到，这同样是他的责任。他不会说自己很后悔被布鲁斯的死动摇得太深导致提姆最艰难的时刻没有陪在他身边，还让他丢掉了脾脏因为他只能去找拉斯寻求帮助。之后如果要说什么，就是他翻遍了联盟但是没有找到提姆的脾脏，弄瞎了QJ红罗宾来拥有一个继承人的拉斯的妹妹。然后找机会狠揍了艰难和痛苦，但也不该做那些混账事甚至威胁那孩子要把他关进阿卡姆让他吓坏的迪克。是的他知道，他都知道，他当然知道。他都不知道为什么布鲁斯和迪克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迪克可以假装一切没有发生的询问提姆为什么越来越少的待在庄园并且回避他的亲近。不知道为什么布鲁斯好像天生就没有表扬罗宾的功能一样只是提醒提姆的莽撞。拜托，他能站在这里到底是谁的功劳？他真的不知道对于一个失去伙伴失去女友失去亲生父亲又失去养父和导师还被夺走几乎是他唯一证明自己还有价值的称号的男孩来说他最需要的是一个拥抱而不是蝙蝠式的冰冷指责吗？

杰森喘不过气。已经平静很久的绿色在眼底翻涌。他看得见达米安的担忧，看得见迪克的警惕，看得见布鲁斯的质疑。但他只是在提姆破碎而茫然的目光中上前把桌上的红罗宾斗篷放进男孩手里。

“要和我一起走吗？”

他凝视着那双任何线索和犯罪都无所遁形，本该熠熠生辉的蓝眼睛。

“他们配不上你。”

05

“是你。”

如果杰森对自己诚实。他其实根本没有想过提姆真的会握住他的手。更别提有一天对方会乖乖坐在他的车后座，抵着他的肩胛骨，没有流血没有痛苦没有伤害，小声又敬畏的跟他和平的说话。他不奇怪这个聪明的男孩很快联想到什么。因为在提姆的世界里太少有人无条件的只是为他做些什么。他咬紧牙关，再次压抑住回头痛殴让这个孩子没有安全和归属感到只能信任一个险些不止一次杀死自己的犯罪头目的两父子的冲动。不管之后他要怎么绕过其他人关心达米安的心理状况，用什么方法告诉布鲁斯和迪克他们是孩子不是士兵，哪怕是士兵都不该被这么对待，那都不是现在。因为现在最重要的是提姆，只是想要有个人站出来，站在他这边。甚至不管是谁。来告诉他他什么也没做错的提姆。

“是啊，我很抱歉。”

杰森说。

很抱歉是他。很抱歉只有他。很抱歉他犯了那些错之后没有离开而是继续恬不知耻的生活在他身边。像个变态一样自顾自的做些说是为他好只是为了让自己良心好过的事。在他最脆弱又无处倾诉的时候头脑发热的蹦出来，趁虚而入的留下纸条成为他的笔友又懦弱的对自己的真实身份闭口不谈。甚至现在还利用这个身份操纵他的情感让他合理化一个正常情况下他根本不会这样决定的选择。

杰森眨掉眼泪。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能不让这个遭受太多不该他来承担痛苦的男孩经历二次创伤。然后他听见提姆在他背后湿漉漉的笑出声。揪着他夹克的手慢慢放松，再说话时声音明显清楚很多。

“拉斯上个星期打电话，说让我管住我的狗。”

“什么？那个疯子还在找你麻烦！”

杰森先是暴怒。如果不是塔利亚还没找到真正杀死拉斯的办法他早就了结了这个给他的妈妈和兄弟带来这么多年苦难和难以忍受分离的恶魔。然后才想起他根本不该知道这些提姆甚至没有写上任务报告的事。

“我……”

杰森头脑一片混乱。他很清楚提姆瞒而不报的原因是不愿再提，就像所有蝙蝠疗伤的统一套路是丢进遗忘的深坑任其腐烂。但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解释他不是故意窥探他的生活，解释他并非是想看他热闹，解释他只是真的很抱歉让他一个人经历这么多。

最后他还是做出了他笨嘴拙舌父亲一样的选择，讷讷道

“对不起。”

提姆的回答是慢慢伸手环住他。

“没关系。”

趴在他背上的男孩声音很小，小得像是生怕惊扰了缠绕枝头的晨雾。杰森要很努力才能听得清。

“我只是，很高兴是你。”

06

既然已经把男孩带回了家，自然要介绍原住民。杰森很高兴提姆和鸦群关系处理得这么好，尤其是塞勒涅。看他们互相为对方陶醉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提姆愿意给它剥一下午的花生，带着背包和零食早起只是陪它去放风。塞勒涅每次来都会给提姆带不重样的礼物，离开时也要站在护栏和男孩咕咕叫很久才肯在抚摸中远去。杰森不会忘记提姆看见塞勒涅决定趴在他腿上一动不动连最爱的花生都让它无动于衷的惊慌失措。这让他忍不住想起第一次被厄瑞波斯亲近的自己。杰森示范性的捧起站在他肩膀上的渡鸦，托在怀里亲亲它的头顶。指着眯起眼睛非常享受的鸟儿对提姆微笑道

“有时候它们找你不只是为了食物，也可能只是想吸引你的注意获得你的爱，让你陪它玩一会。你可以用它喜欢的方式抚摸它，也可以试着和我亲吻厄瑞波斯一样亲亲它。它们如果不喜欢会选择飞走或者轻微反抗，但这不影响它会继续和你一起找到你们都喜欢的相处方式。”

杰森很遗憾自己没有随身携带相机的习惯。提姆看见塞勒涅真的因为他的亲吻恢复活力，还踩着他的大腿继续讨要抚摸的表情简直是无价的。他挠挠靠在他怀里的厄瑞波斯，低声道

“他们真的很可爱，是不是？”

厄瑞波斯张开喙，像每次杰森和它说话时都会做的那样，轻轻咯哒了一声。

“哦，你也很可爱。我很幸运在那场暴风雨中救下了你。不仅是你和你的伙伴现在简直成了我的专属保镖队，这同样不可思议。但我只是很高兴能有你们在。”

提姆开始理解达米安对于动物的爱意。看着那双专注又好奇的豆豆眼，你怎么可能忍住和它分享一切的心情，讲些烂透的笑话看它只是因为你很开心所以也一起快乐。塞勒涅甚至学会了跟着他的歌单陶醉起舞，提姆第一次看它在鸟架上颇具动感的伸缩脖子左右摇晃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杰森不止一次撞见他和塞勒涅窝在阳台的躺椅看鸟类视频，用花生和它喜欢的铃铛玩具跟着教程一起教它说话。杰森靠在门框，觉得如果提姆能总是那样微笑，他会愿意做任何事。

07

第三个知道的是迪克。

达米安又嫉妒又恼火

从母亲真的带着律师找上门签署了监护协议以来格雷森就一直很紧张他。然后德雷克又真跟着Akhi走了并且威胁要是在没想清楚到底为什么要见面前继续找上门小心他黑掉蝙蝠电脑清空所有资料试试神谕扛不扛得住。他和父亲现在一个拼命在找德雷克被Akhi蛊惑威胁的证据，另一个是恨不得把达米安拴裤腰带上看着的不听人话。导致德雷克在Akhi家吃好喝好开心自在到据潘尼沃斯所说胖了一圈还往上窜了几公分，而他连跟小乔去动物园都要和父亲格雷森提前报备并且不允许摘下定位器好应付他们的随时检查否则晚上就坐冷板凳。

罗宾蹲在蝙蝠和红兜帽领地的交界处，身边是整装待发的夜翼。本来用不着这么麻烦，奈何父亲以休假的名义停职了德雷克在集团的工作，和德雷克在公司大吵一架。格雷森之前又因为潜入犯罪巷窥探险些被陷入梦魇的Akhi让肌肉记忆一枪带走躺床上休养了半个月。平民身份找不到，斗篷下蝙蝠侠和红头罩又根本不能和平沟通。本来光Akhi一个人就能让父亲劳碌奔波无暇顾及其它，再加上被低估太多次的德雷克。罗宾想到蝙蝠侠举步维艰的调查进程，毫无线索的神谕，人心大动的韦恩集团和憔悴不已的格雷森。总之趁蝙蝠侠在太空出任务，在罗宾的建议下在，等红头罩带着时隔几个月再次现身的红罗宾出场成了渴望解决误会挽回家庭的夜翼最后的办法。

罗宾察觉到落在不远屋顶的鸦群。他回头简单评估今日格雷森的制服，决定待会还是离他远一点。